韩秋灵端直进了厨房：“佳琳！”
佳琳回过头，似乎在确认，末了叫了声：“妈。”
佳琳的气色还是那么萎靡，但神情不再那么恍惚。贺经理昨天叫医生开了些安神药，昨晚她一觉睡到了天亮。
“走，给我往回走！”
“我不回去。”佳琳双目无神，态度却十分坚定。
“伟光没跟你说，钟嫣的事都说到头了。”
小张搬来两张凳子让她俩坐，娘俩理都不理。
佳琳说：“那不管我的事。”
“咋能不管你的事？！伟光不是你男人？”
“是不是你别问我，你问他去。”
“佳琳，你啥意思？”
“他没我这媳妇，我也没他这男人。”
“你咋能这样说话！”韩秋灵一屁股坐在凳子上，伟花过去站在母亲身边。
“伟光对你啥心思你不知道？是钟嫣勾引的他，说只是玩玩，闹着玩的。我给你保证，以后保准不会再有这样的事。”
“佳琳。”伟花刚开口，韩秋灵就在她手腕上捏了下，伟花不再做声。
韩秋灵哭蹙着脸：“佳琳，今天我就跟你说说掏心窝子的话，这些话一直憋在我肚子里我都不知跟谁说去。为把你娶进门，我都少活了十年，我跟你爸不该受的话都受了，不该看的脸都看了。彩礼你说八万就八万，自古到今钟家堡头一份；你要在县里买门面就在县里买门面。我不怪谁，只怪自家儿子一根筋，死迷上了你。你说我儿啥话都行，说他笨就笨，说他憨就憨。你说不跟我的一起住就不一起住，你说迟生娃就迟生娃，都随你。可你要说伟光心里没你，我给你说，那你就是把良心昧了！”
没料想韩秋灵话说得这么难听。佳琳嘴一捂，不让自己哭出来。她拔腿就往外走。
伟花张胳膊拦住去路：“你去哪？”
佳琳想推开她，可胳膊上一点力气都没有。
“妈来了，你跑啥跑？妈远远地来看你，你把她扔这儿。你对当家人啥态度！”伟花话语跟表情一样，冰冷刺骨。
佳琳泪流不断，她哀求伟花：“让我走，让我走。”
“走哪走？嫁鸡随鸡，嫁狗随狗，这个道理你不懂呀！住自己家就不能给做饭，非要上赶着住到人家这里。你不顾我们还得顾……”伟花挟枪带棒，不留情面。
韩秋灵一把拉起佳琳的胳膊：“给我往回走！”
小张过来劝解：“有话好好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