破镜逆雨>都市青春>永昼村奇谈 > 永昼村奇谈
    1.

    台湾在1895年被割让给日本,在1930年代末期,日军开始以奇莱山区做为实验基地,秘密研发对付盟军的新型武器,当时石田教授是台湾地区的总负责人,1941年5月7日,他的实验出了致命X的错误,竟把北极圈的某段磁场引至他所在的山头,从那之後起,那座山头便似楚河汉界,被割成了两半,一半是永远的白昼,一半是永远的黑夜。

    台湾光复後,政府便将当地划为观光景点,主打不必到南北极也能T验永昼与永夜,那段时间的确为我们两个村子赚进许多人cHa0与钱cHa0。

    但走马看花的观光客鲜少知道,在我们永夜村与永昼村有个流传已久的规定,那就是不得和对村的人谈恋Ai,更不能生下後代,一旦怀上孽种,便会触怒埋在後山的魔神,永昼村将化为永夜,永夜村将化为永昼,接着亡种灭村的灾难就会降临。

    我们这群孩子一直都谨守这个不成文的规定,因为我们的共同朋友苏仔和阿余妹就是因此而丧命的。苏仔来自永昼村,阿余妹来自永夜村,两人看对眼後意图私奔,还没跑出山脚就被苏仔他爹、他叔抓了回来,村里的神婆彻夜大喊大叫,反反覆覆就是那一句「魔神生气了」,小俩口於是被打个半Si,再生生拆散,那两人的X子真是刚烈啊,後来竟吞耗子药殉情了。

    虽然不能谈恋Ai,和对村的人交朋友却是可以的,两个村离得并不远,我出生於永夜村,上学一直是坐火车到永昼村去上的,只有那里有充足的yAn光让孩子们读书奔跑,而永昼村的人也常跑来我们村里,避开永远炙热的三伏天。

    「林子,老师说下午要考试。」吴美丽推了推我,把我喊醒,我睡眼惺忪地从桌上爬起来,去水龙头洗把脸,在运动K外面套上裙子怕被教官抓,就和美丽各拿着一本参考书,去C场找韩深他们。

    「林子你快来,韩深不肯教我────我觉得我下午Si定了!」阿明和韩深坐在树下,他大老远就看到我们了。

    「嘘────你卡细声哩!」我们是翘午休出来的,所以美丽就用台语骂了他一句,坐在旁边的韩深仍旧一言不发,只是低头看他的书。

    我们四个────本来还加上苏仔和阿余妹,是从小就认识的朋友,小学的时候我和韩深、苏仔一班,美丽则和阿明、阿余妹一班,不知怎麽就互相认识了。

    人家都说在永昼村出生的孩子由於一年四季都曝晒在yAn光底下的缘故,天X会b较活泼,照理讲韩深应该长成像曾经的苏仔那个样子,然而他就是个例外,个XY沉,整天窝在家里读二手书摊买来的过期文学杂志、还戴着一副厚厚的黑框眼镜,而我刚好是我们永夜村的例外,村人长年晒不到太yAn,个X便多少带着点Y郁的sE彩,但我Ai热闹,活泼好动,小时候就和男娃子拿球互砸,三天两头还常摔进阿爷的田里。

    从小,大人们就常说我和韩深是两个极端。

    下午的考试果然是场灾难────我是指对阿明而言,考试刚开始不到五分钟他就趴下了。

    交完卷後就可以回家了,我检查考卷检查的b较多次,等我出来的时候韩深已经在走廊等我一阵子了,我们利用回家的路上把答案对过一遍,大概就能得出自己的分数。

    经过永昼村和永夜村的交界处,抬头一看就能看见那诡谲的天空,一边是白天,一边是黑夜,黑与白的交界是一条径渭分明的线,越是盯着越能感受到隐藏在其中的某种「东西」,如同我曾在表姊画册中看过的那幅孟克名画,我猜想画中人是否也曾察觉到那强烈的不安,才会发出如此扭曲的呐喊。

    「你说,我们两个村是不是被诅咒了啊?」我说「魔神就在那里看着我们所有人。」

    「别看了,看久会发疯。」

    「嗯,你今天怎麽一起到我们村来了?」

    「我要去转运站。」

    他这麽说我就明白了,转运站在我们村子南边,永昼村的人要去的话,的确是要借道我们村子。

    刚到家门口,妈妈爆炒猪肝和高丽菜的香味就传了出来。

    「阿深啊,多谢汝送咱林子回来嘿────阿姨煮好吃的,汝敢Ai留下来吃了再回去?」

    「妈,秀秀姐今仔日从台北回来,阿深没闲啦!」我一面朝屋里大喊一面和韩深道别,目送他往山脚下走去。

    秀秀姐是韩深的nV朋友,b我们大三岁,上台北念大学,偶尔会回来,学校有些男生看不起韩深,就会说像韩深这种男版贞子也交的到nV朋友喔......云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