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落下,一室寂静。
在大脑空白十秒后，向辞渐渐冷静下来。意外与不意外矛盾地撕扯着，唯独一点是明确的——他无法给出回应。
他觉得这不对。
少年还攥着他的手,紧紧地，没有放开的打算。
向辞看着他道：“你先松手。”
楚回没动，抓得更紧。
他微微沉下语气：“楚回。”
“……”
大概是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答案,楚回垂下眼帘，眼中的焰芒便被扑灭了。
他松了手。
温度残留在掌心,向辞不自觉蜷了蜷手掌,看着少年低落委屈的模样,一些严厉的言辞顿时说不出口。
只得软化口吻：“你说这些话,是认真的？”
“是,”楚回说，“一直都是。”
“一直？”
“很早之前……一直。”
很早是多早,楚回不说,向辞无从得知。
他想了想，蹲下。两人的视角顷刻间发生了颠倒,俯视变成了仰视。
这个角度，向辞微微抬头便能看见少年垂下半敛的眸。没有了光线相衬，那双眸幽深晦暗,情绪都藏在看不清的浓雾中。
向辞心里有点儿不太是滋味儿，但他仍然觉得自己接下来说的话才是对的：“无论如何,谢谢你的喜欢。只是楚回,你还小，遇见的、接触的人也很少，也许是因为有个人突然对你太好了，所以你才会对他生出这样的念头。”
他顿了顿,继续道：“我不否定你的喜欢，在你这个年纪，对某个人心动是很正常的事情——只不过心动的对象是错的。”
楚回不肯看他，固执地道：“你又怎么知道是错的？”
“……”向辞张了张口，轻轻叹息，“好，对你来说，是对的。但是对我来说不是。”
楚回唇线绷直，不说话。
“楚回，我大你十岁，你……真的还小，就算要考虑恋爱对象，也不该是我。更何况，你是向柯的朋友，向柯是我弟弟——即便你不愿意，可在我眼里，你和向柯是一样的，都只是……弟弟而已。”